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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记散文:华山之行

03-29

游记散文:华山之行


华阴山头百丈井,下有流水彻骨冷。可怜女子能照影,不见其余见斜领。

西岳峥嵘何壮哉!黄河如丝天际来。黄河万里触山动,盘涡毂转秦地雷。荣光休气纷五彩,千年一清圣人在。巨灵咆哮擘两山,洪波喷箭射东海。

三峰却立如欲摧,翠崖丹谷高掌开。白帝金精运元气,石作莲花云作台。云台阁道连窈冥,中有不死丹丘生。明星玉女备洒扫,麻姑搔背指爪轻。我皇手把天地户,丹丘谈天与天语。

九重出入生光辉,东来蓬莱复西归。玉浆倘惠故人饮,骑二茅龙上天飞。

西上莲花山,迢迢见明星。素手把芙蓉,虚步蹑太清。霓裳曳广带,飘拂升天行。我登云台,高揖卫叔卿。恍恍与之去,驾鸿凌紫冥。俯视洛阳川,茫茫走胡兵。流血涂野草,豺狼尽冠缨。

西岳崚嶒竦处尊,诸峰罗立如儿孙。安得仙人九节杖,拄到玉女洗头盆。车箱入谷无归路,箭栝通天有一门。稍待西风凉冷后,高寻白帝问真源。

只有天在上,更无山与齐。举头红日近,回首白云低。

华山畿,华山畿,君既为侬死,独生为谁施?欢若见怜时,棺木为侬开。

两家求合葬,合葬华山傍。东西植松柏,左右种梧桐。枝枝相覆盖,叶叶相交通。中有双飞鸟,自名为鸳鸯,仰头相向鸣,夜夜达五更。行人驻足听,寡妇起彷徨。多谢后世人,戒之慎勿忘!"

去一趟华山,你至少想它十年。

   华山,海拔2500米,我国著名五岳之一;南接秦岭,北濒黄渭;据说从空中鸟瞰华山的东、西、南、北、中五峰,其形状宛若莲花,故而因此得名(古时花同华)。

  华山自古一条路;奇险天下第一。

   上华山必走20里峪道:杂树密密层层,苍翠得非凡;杂草蓬蓬勃勃,构织成铺天盖地的绿网;杂石皆成白色,绵羊般一群一群的—饮水、吃草、争斗、鼾歇……形态十分可爱;泉水活泼而奔放,清澈可见水下颤动的石纹。线头小路就出没在这树、草、石、水之间,飘飘忽忽,明灭不定。

   到得青柯坪,峪道尽,登山路程方为一半,山势突兀峭拔得厉害,石壁就在头上悬着。腿脚软软的,懒得再动,但那心并不服输,于是努力攀去。

   未走几步,见一石刻,曰:“扶摇直上”。正在犹豫,有尊峰岩半空里立地横天迎面拦住,上镌“逥心”二字,其意是说,此时转身下山还不算晚,免得苦险后悔。

   转过山角数10米,映眼一条陡长的竖斜石罅,仰望一线天开,俯视如临深井,370条石级石阶平光溜滑,两旁设如臂铁索,中宽仅可容身。此即华山第一险道“千尺幢”。

   过幢北向,有一傲石直插霄禁,其上有一裂缝,缝间上端有两块危石凌空奋力撑住,呈恐其复合状,倘是大喝一声,保不定那悬石就会坠落下来。缝中石阶几乎垂直,行人上下非侧身贴岩而不得过,如有人一脚踩空,后面的人只好挨砸滚下石崖。这就是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、险绝比千尺更甚的“百尺峡”。

  

站在百尺峡顶,心胸豁然一亮,征服和胜利的快感漾漾然舒展开来,先时的疲累、惊悸被飒飒山风扫得个无影无踪。

   趁兴南上,过“二仙桥”,爬“老君犁沟”,下“聚仙台”,登“横翠崖”,攀“天梯”,走“日月岩”。处处有景,景景不同,因了这不同便生出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振奋。

   倏然抬头,空中有人影晃动,云与石活活地浮着,疾步赶去,一个特异的景象出现了:一座山岭大蟒般泼刺刺飞向南天,背脊黑瘦如刃,两侧陡削垂直,云气翻腾,草木葳蕤。无疑,这就是赫赫有名的“苍龙岭”了。

   凭栏险履350余个石磴,眼不敢睨视左右,脚不敢错挪一步,及至踏上岭首“韩退之投书处”,心里才蓦地一松。恰在这时,太阳仿佛一个电镀的唱盘,破阴穹闪出一片光的明媚。一时间,“苍龙”遍体生辉,红霓绰约,乳白的云雾浩荡荡在其两翼奔、突、滚、卷起来;那黑脊也仿佛在扭来扭去;啊呀,“苍龙”怕是真的要腾空而飞了(果真如此,不断了归路)!怪不得韩退之(韩愈)当年下山至此要扔书大哭。现在有阶梯可倚,那时须骑行而过,而岭宽才有尺许,后人笑韩愈,其实是笑了自己。

  

再往前走,山石自是依旧的冷峻,且又全个地披着浓云,绵绒似的。松柏在岩缝中勃勃崛起,裸根露须,枝桠龙虬,虽绕云裹雾,可身姿并不失伟岸挺拔。路上也有云,铺着,但又水一般地流。游人手里还牵着云……这里,云体现了某种思想,它将自然界的一切联络成一个奇妙的童话世界,使人深受感染。

   太阳隐匿了,夏雨啸啸作响。

   雨滴不是火种,但落地就生出烟来,于是一切都在绿意盎然的迷之中了。

   登上西峰,雨骤然停止,气清彻骨,长天寥廓。“劈山救母石”蕴藏了一个悲壮的神话故事;杨公(杨虎城)塔记述了一代豪杰的刚直不阿。

   登上南峰(华山极顶),峰头冬夏不涸的仰天池周围有古今名家的题刻十四五处:“登峰造极”、“顶天立地”、“沫浴日月”、“仙天外景”……简直就是书法艺术的集大荟萃。举目时,但见群峰簇拥,臣伏罗列;白云出岫,势若惊涛:一股股汹涌来,溅玉吐絮,澎湃去,纵窜横卷,升腾开,飞迸回湍,然而全无一丁点声息。

   游人看得呆可动弹不得,好一阵功夫,有谁突然“啊—”喊出一声,却是没有下文,想必是想要抒情,但终于感到,无论多优美的语言,都只能是苍白、无力、献丑、弄拙或无色彩,于是作罢。

  

长空栈道在南天门西侧千仞削崖胸前挂成颤颤的一条,宽一尺左有,木板搭成,壁面拽一根铁索,游人多不敢涉足,只得望而却步,如是,便无缘瞻仰贺祖洞及其洞门上方石壁上一丈大小,鬼斧神工的“全真岩”三字了。

   渡南天门,危达东峰,博台如一只巨龟在云峰烟谷中荡荡然摇头摆尾。传说宋王赵匡胤与道祖陈抟曾在此下过棋,宋王输了华山。

   东峰又有杨公塔一座,恰与西峰杨公塔、南峰杨公亭成鼎足之势,让人不由觉得,民族气节果真就同华岳一般的巍峨而奇崛,敬仰之情油然而生。

   一路如猿、如蟹、如蛙、如壁虎似地攀援,屡屡历险,但情趣不减。

   中峰(即玉女峰)险!

   北峰,亦险得滋滋味味令人驻恋。

  下山再走一次上山的路,又有不少新发现:

   华山的瀑布是雨水刻在岩石上的永恒物;华山的石是一个崭立固连的大整体;

   华山的水叮咯有声响到极至处;

   华山的松半截长在天里头;

   华山的云轻灵雪涌平沟填壑……

   更还有不少没有看到的:“莲花世界”、“鹞子翻身”、“巨灵掌”、“老虎嘴”、“铁牛台”、“毛女洞”……

  华山是力量的象征;

   华山是一部读不完的人生启示录;

   华山是一种性格;

   华山是深沉、神秘、决不媚俗的结合体;

   华山阅尽沧桑,以自身的潜质昭示着一个不屈的思想;

   你看不透它,你也不能给予它什么,但你就是喜欢它。几千年来,多少人红脸的、白脸的赞美过它,你也想赞美它,可任你刮肚枯肠也很难找出适当的字眼,最后落得你做的,那就是心悦诚服,五体投地的爱它。

   你滞足华山,你就会荣辱两忘;你不必刻意去洗礼什么,净化什么,而你已经就真正地“离垢脱俗”过一番了。

   梦绕魂牵,还要上华山

龟池图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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