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去哪里,就去远方吧。
不清楚前路去往何处,那就上路吧。
找到了,丢失了,遇到了,离开了,明天的事,谁又能够清楚的结论呢?
66张照片,66个关于世界的故事。
「 日出 」
摄影圈流传这样一句名言:“摄影是用光的艺术。”光,可以成就伟大的作品,黎明即起,光线开始展现魔力。
哀牢山南部,雾霭将歇,万亩梯田正染上金光。
再往北去,沙鲁里山脉以东的大雪山脉,众多6000米级山峰被阳光同时点燃。
此刻,被誉为“蜀山之王”的贡嘎山主峰尖削冷峻,遗世独立。
贡嘎山东部,海螺沟冰川融化形成的小溪蜿蜒曲折,正经过一小片红石滩。
同时,牛背山上,月亮还没来得及隐去,东方的曙光便匆匆的来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纬度更高的新疆终于也沐浴在晨光中,踏秋的老牛如同漫步在丝滑的橙色地毯上。
再到日本的北国山区,看铁路桥连接河流两岸,听列车“轰隆轰隆”穿行于隧道、村舍、森林与雪原。
「 日升 」
当太阳逐渐远离地平线,万物被照亮了。此刻的光不再跟我们捉迷藏,也不再害羞似的躲在云层后面,而是大胆不吝惜地传递光明和热量,让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清晰无比。
雪后的祁连山,赤色丹霞与白雪层次分明,不由得让人想起儿时吃过的千层雪糕。
一路往南下,浸润在逐渐潮湿的空气里,爬上月亮山的山坡,听读者@牧羊犬自豪地讲:“这是我的家乡黔东南月亮山腹地的梯田,世代生活在这里的苗族同胞将丛山万岭开垦成了万亩良田,是贵州农耕文明的代表。”
如果爬上月亮山对你来说太过容易,那徒步太白山呢?读者@Mr.Black气喘吁吁说到:“第一次负重走了20公里,实在没力气也想放弃了。但当站在至高点看云卷云舒,一片开阔,那些辛苦都是值得的。”
这段话也同样适用于登上华山的读者@冯磊。
当脚步从第二级阶梯跃向第一级阶梯,海拔的攀升增加了徒步的难度,难测的天气将直接影响着前进的速度与可视的景观。等雾气散开,看到雪山的读者@曙暮光不禁感叹:“亲眼目睹了,才知道那种神圣与威严是真实存在的,是让人诚服的。”
有的人则想再近一些、再近一些,直到看清山的纹理、触摸山的质地。
(注意图中的小人)
除此之外,远眺也不失为一种观山的方式,比如从高空俯瞰。读者@陈剑峰坐在飞机上拍下了这样一张照片并写道:“念青唐古拉山东南段峰岭相连、雪山如海,纯净的世界,壮美如诗画。”
比如从城市远眺、从公路远眺、从峡谷远眺、从湖边远眺,既可结合前景远近呼应,又可保持距离开拓视野。
途中再经历一场行程之外的邂逅,那便再好不过。就像读者@王茜Fiona因封路绕行偶遇拉姆拉错得出的结论:“不必焦虑,不用想把所有都安排得尽善尽美,突然做出的决定也可能导致惊喜。”
相比于山的静态,水的动态仿佛有着唤醒万物的活力。可以滋养两株亭亭水中立的“连理枝”,可以润泽一方灿烂金黄的河谷湿地,可以营造一个“淡妆浓抹总相宜”的天堂。
万年前的泥石流堵塞河道所形成的堰塞湖反成仙境,彩叶植物绚烂胜花,碧水微澜,如同另一个世界。
偶有高差,水流倾泻而下,白色的浪花交错织结,“哗啦啦”在耳边唱响了歌。
源自贝加尔湖的安加拉河流经伊尔库茨克,是否飘着柔曼的轻纱?
西伯利亚的寒风吹拂,温度开始降低,暖湿气流与冷空气相遇,产生了雪,南方的孩子@ Ryan.韦说:“这,就是我向往的银装素裹的世界。”
温度持续降低,雪粒在疾风中贴地飞行,被读者@吴邺霖形容为“如针扎的薄雾”。
晶莹的冰洞内部可看清细密的纹理间还有岩石的碎屑,柔软的水体在此坚硬无比。
树有根,万水亦有源。长江三源之北源楚玛尔河趟过可可西里的无边荒漠,断断续续、左突右进,最终与长江上游的通天河交汇。红色的河道穿过白色的雪,读者@刘夙培称之为“大地的血脉”。
「 日落 」
黄昏,是一天中阳光展现魔力的最后时刻,光线的颜色与角度变幻莫测,稍不注意,这样的色彩便消隐于即将到来的黑暗之中。但要是遇上了一双敏感的眼睛,夕阳绘制的美好图景便能被摄入相机,留作日后欣赏回味。
北极圈附近,太阳开始沉入地平线。这时,读者@潘潘潘小宇给我们讲了个故事:“去年十一月,日落时分的冰岛瓦特纳冰川。因为在黑沙滩停留久了些,我驾着吉姆尼一路狂飙也没能赶上事先报名的下午团。就在抓脑懊悔不已时,这位帅气又可爱的向导小哥向我发出了邀请,俩人组成的小队赶在日落前进入了这世界尽头般安静的清澈湛蓝中。途中小哥在前面带路,夕照使得前面的雪山变成了金色,我赶紧按下了快门。”
而读者@ YinuoYu就没那么幸运了,裹紧外套有点泄气地说道:“在山顶被狂风吹了整整两个小时等来了日落,下山才发现有军大衣可以租。”
从山上下来,再走近。处于亮部的景物,轮廓与细节清晰可见,太阳投下的阴影成为了照片里的暗部,层次分明,读者@ PENNY-UP将其形容为“似乎是在电影中穿行一般”。
相比于偶然遇见、突然出现的风景,还有一部分人选择了更保险却也难度更高的做法,那就是——等,等一天、等一个月甚至等数年。
读者@石头鱼讲述了他的拍摄过程:“一大早就再次进入翡翠湖,从早上开始选择性拍摄,在午后就开车或走路去寻找不同视角的机位,一直到下午4点终于找寻到这一处。看似平整坚固的湖岸边其实暗藏陷阱,被夜晚低温冻得坚硬的盐层到了下午早已松软,行走时一不小心就会陷入盐泥中。随着太阳的西下,盐湖附近逐步有光影的出现,天空的云层也泛起淡淡的霞光。”
精心策划的拍摄是对耐性和决心的挑战,因而作品更难得也更独特。
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纬度更低的缅甸阿马拉布拉古城太阳即将落下,行人们正匆忙经过横跨东塔曼湖的乌本桥,珍贵的柚木质桥身此刻被简化成了深色粗线条。
在余晖倏尔远逝前,看已迫近海面的云层变成浓厚的橙色……
「 入夜 」
夜已至,日光的魔力此时已全部消失,其他形式的光线悄然登场。万家灯火照亮繁忙的城市,闪烁的极光与星星指引着身处野外的探索者。
读者@小Z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极光,如彩虹一般悬挂在天上。
读者@刘晨Eason趴在贝加尔湖蓝色的冰面上,似乎要与之对话。
“夜色渐深,温度急剧下降,在狂风吹倒了相机后,云雾开始在山间聚集,星光也肆无忌惮的倾洒在高耸的贡嘎峰群上。雪山加上星空,是这世上最壮观的景象。”读者@美特斯匡葳说道,并紧紧扶住相机以防再次被吹倒。
同样在忍受寒冷的,还有身处40冰川的读者@奎小涛,无数繁星照耀下,冰川的裂缝与纹路清晰可辨。
如果以上的地区条件都过于艰苦,去气候稍好的峨眉山不失为好选择,在云层的半遮半掩下仍可见银河悬挂。
欣赏星空,要远离光污染,即远离城市。
于是,他们去到了冰山之父慕士塔格脚下,身临一种“荒芜的精致”;
他们去到了澳大利亚Bombo海边的峡口,等待月升和银河共同出现;
他们去到了西藏阿里,“以这里的土林天然雕塑“鸟头”作为地景,竖幅拼接6张完成了这张大像素的星河桥照片”;他们走进半无人区,“在纯粹的星空下,忘记身体的寒冷,忘记时间。”
但大部分人总归还是要回到城市中去。自然之光退却了,人造的霓虹灯作为主角登场了。被称为“不夜城”的上海,华灯璀璨。
如若天气合适,青岛的平流雾如丝一般覆盖住了大部分高楼,留下浮山悬于雾气之上。
「 万物 」
至此,一天的光景已被我们悉数捕捉完毕。除此之外,这里还有读者的十多幅作品,我们将其归为了「万物」与「有情」,它们的主体可能是动物、是人物,甚或是一段记忆。
“春天就曾遇到的一只小鸭子,别的鸭子都拥在南岸等游人投喂,只有它,孤独地游在苍翠春水里,自顾自地潜进浮出,十分快活的样子。这会儿已是初冬,又见到,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一只,孤独又快活地游在远远夕阳里。每次一头潜下去,我都猜不准它会从哪里冒出来。”
同样有点孤单的还有这只帽带企鹅,“2016年在南极洲的边缘登陆时,天气不太好,乌云压顶,海面寂静,可能在酝酿一场暴风雪。我们远远地看着这些帽带企鹅和金图企鹅,屏息绕行。那一刻海平面波澜不惊,天地归一,只剩黑白两色对峙,仿佛入定。”
与野生动物的相遇,如果不是在动物园,那便只能靠运气了。比如,抬头的一瞬间,或行走的过程中,这些不经安排的相遇构成了我们旅途中的“彩蛋”。
当然,拍摄时应尊重每一个生灵最真实的状态,就如读者@一诚YatShing后来所说的“当无人机准备返航的时候,发现地面有群准备回家的羊。慢慢把飞机靠近,羊群很害怕,我只好重新调整构图,等羊通过时再按下快门。”
「 有情 」
人于环境中,常常有所思想,心有所动。此时的景便不止于景,而被发现、观察与理解,融进了人们的心中。
有时,我们“独自一人”,背过熙熙攘攘的人群,向着群山走去。
有时,我们“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路”,转山、转寺,瞥见“薄雾下的小镇似有佛光笼罩,仿佛神灵庇佑。驱动着我保持善良,不要辜负这世间的美好。”
一条楼间巷道让游子“心窝被戳,失去洒脱,只因这里有难以忘怀的家乡味道……”
一条河隔开两个家,把童年永远留在了对岸,虽然从此老家不再回,“温暖的火炉”与“门口的大红灯笼”将成为过去,但却连起了我的人生。
一个车站隔开了时空,“春节才过便踏上了去往北京的路,那时室外还在-20度左右,天很冷,多次劝父亲,外面冷,不要出来送我,父亲还是坚持送我一程。候车中,望向泛白的东方,拍下了照片。世事难料,2018年4月底,父亲旧病复发,病情急转直下,于7月初离世,不曾想,这是他最后一次送我,一别即诀别。 每当我看到这照片,会想起他在的样子。”
图中亮点为通往北京的客车
有逝去便有新生,有离别亦有欢聚,有时你不能预见意外与明天哪个先来,只能珍惜今天的太阳和身边的人。
同时,大步往前走,突破自己的极限,即使被“大风吹成180º侧翻”、被“冻成狗”也要硬撑到登顶,看见日出。
即使年近半百,也要鼓起勇气“为了寻梦心中的圣地,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。”
即使在罗布泊大峡谷里命悬一线,因为“任何风景都不在于目的地,目的地只是一个理由,是引导我们前行的由头,因为这个由头,我们要去寻找她,从而在这个过程中领略沿途的景观。”
世界这么美,你总要去看看。